曾為維吉尼亞州州長,現任美國民主黨參議員馬克·華納(Mark Warner)近日公開致信 Valve 執行長加布·紐維爾 (Gabe Newell),要求說明是否有意採取措施遏制 Steam 平台上的極端主義內容。信中引用了猶太民權組織反誹謗聯盟(ADL) 的調查報告,指出該平台存在大量用戶帳號及用戶創建的群組,宣揚包括「反猶太主義、納粹主義、白人至上主義、性別及性向歧視」等極端思想。
作為全球最大數位遊戲發行平台之一,Steam 在言論自由與社群健康之間面臨質疑。雖然為 Valve 提供了一定的法律保護,但因為擁有極大量的社群以及全球使用的社群討論區域很難不受到檢視,ADL 曾於 2020 年提出同樣的報告控訴 Steam ,這次新版報告則是成為民主黨參議員用來質疑 Steam 的施力點。
華納信中引用 ADL 的調查,指出 Steam 上存在 40,000 個群組,名稱包含如「1488」、「shekel」和「white power」等仇恨詞彙。這些內容顯然違反了 Steam 自訂的用戶行為準則,該準則明確禁止「煽動現實暴力」以及「上傳非法或不適當內容」。他在信中寫道:「我合理質疑 Valve 是否真正致力於執行其自行制定的用戶行為準則。」
在信中,華納表示:「早在 2022 年,Valve 就收到參議院的關注信,指出 Steam 平台上有極端主義活動的跡象。然而,兩年過去,Valve 似乎仍選擇繼續維持一種對內容審核『袖手旁觀』的方式,這讓部分用戶得以長期發表令人不安的暴力言論,卻未能保障所有用戶的安全和歡迎感。」他還引用了 2022 年由參議員 Maggie Hassan 提出的報告,該報告指出 Steam 上「存在大量用戶展示並宣揚新納粹主義、種族至上主義、性別歧視等仇恨言論」,並要求 Valve 提供詳細的應對措施。然而華納強調,Steam 的現行用戶行為守則和訂閱協議雖然規範了這些行為,但其執行力令人質疑。
根據 ADL 的報告指出,Steam 上:
近 90 萬個用戶帳號 使用極端主義或反猶太的個人資料圖片;
超過 40,000 個群組 名稱包含仇恨詞彙,如「1488」、「shekel」和「white power」;
超過 100 萬張文字圖像(ASCII 藝術)以納粹符號(如卍字)為主題。
檢視議員引述的 ADL 報告,其實也有指出,Steam 內容政策的管制是存在,但不完全,例如Steam 會過濾使用者摘要和評論中的內容。例如,Steam 將 Unicode 卐字元號 '卐' 替換為 '♥♥♥'。Steam 還嘗試審查基於表情符號的卐字,如下所示。但是,用戶可以在其帳戶設置中從 Steam 的阻止清單中刪除單詞。 Steam 也不完全過濾用戶頁面的文字訊息,因此敏感字篩選並未完全設限。用戶還可以透過更改單詞與特殊符號來迴避審查。
Steam 對內容審查採取放任的態度由來已久。直到 2018 年,Valve 才首次介入遊戲討論區的審查工作,之前審查責任完全由開發商處理。這次華納的信,是近年來美國國會第三次致函 Valve,要求該公司對其平台上泛濫的極端主義內容作出解釋。他還進一步警告:「隨著黑色星期五和假期購物季的臨近,美國公眾應該意識到,Steam 不僅對青少年和年輕人來說是一個不安全的遊戲購買和遊玩場所,如果 Valve 不改變其內容審核政策和對行為的容忍態度,Steam 正在助長這些有害意識形態的傳播,並讓它們在下一代中扎根。」
Valve 至今對這些信件未公開回應。儘管華納的信中提到,若 Valve 未能有效遏制仇恨內容,可能面臨政府「更嚴格的審查」,但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言論自由保障,可阻止政府因公司允許合法但具有仇恨性的言論而對其進行懲罰。更何況還有被網路言論自由支持者視為最有利的法律基礎,就是有關平台責任的 《通訊規範法》第 230 條也加強了這一點,讓 Steam 能夠對用戶生成的內容免受某些法律責任,同時仍保留審查權利。
但最有趣的是,民主黨參議員華納控訴 Steam 的不作為,卻完全無視立場對立的共和黨支持者 Elon Musk 在接管推特後,也曾經被指控種族主義和極右言論提供庇護,現在還成了共和黨具有政治地位的人物,此外,由於美國法律第一修正案 泛保護仇恨言論,政府實際上能對 Valve 施加的壓力有限。而且,作為一家私人持股公司,Valve 不必受到股東或者投資者甚至是金流的壓力影響,這可能使其更能堅持現行的「放任政策」。